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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秘密歸於黑暗中,而光明中,我們一切都好。

關祺有意識拉開了跟關祖的距離,這很容易,因為他們不再同屋,也不再同班,甚至不同校。

拉開了距離才發現,原來曾經有那麽親密,不恰當的、錯誤的親密。

初開始,縱使關祺性格偏靜,也感到了不適的孤獨。但隨著學業深入,加之她還會去做社工,忙起來就顧不上了。

但是,不可能做絕,真的就永遠不見面。

比如現在,她就收到了關祖傳的簡訊:“今晚一起?”後面跟著的是一張餐廳宣傳圖。

關祺回覆了一句OK,我在家。然後就聽到了敲門聲,開門,果然是關祖。

黑襯衫,最頂上兩顆扣鈕沒扣,不羈展示著線條,整個人散發帶著檸檬的水汽。

“剛打完?”關祺轉身在鞋櫃拿鑰匙放進包裏。

“嗯。”關祖點頭,他下午沒課,就一直在拳館打沙包,回來洗完澡才約的關祺。

不同於關祺的獨來獨往,關祖身邊有火爆一班朋友,但是距離拉開是相互的,他也同樣感受到失落,不過他不知道這是關祺故意在疏遠他,只當是學校不同之後的必然結果。

當初也有心繼續同校,但卻被關祺拒絕,一樣的理由:“又不是還小,而且你不是想報經管?我那個學校的經管不出名的。”

再執著就不應當了。

或者這樣也好。關祖只能這麽想,然後克制著頻繁的想念,裝作無意才去約見。

而這種時候,私心往往在作祟,所以,也只會有他們兩個而已。

這一餐吃得很愉快,雖然英國菜是成梗的難吃,但是在英國也不只有黑暗料理。

就是離他們住的地方遠了一點,當他們剛上車,醞釀夠的烏雲就開始暴哭,時不時還狂躁地發脾氣打雷。

最背的是,途中因為前面發生了車禍而塞車了。

暴雨下的車廂,密閉的空間,像是孤島,只得他跟她。

如果雨一直不停就好了,

心不照,口不宣,卻有了同樣的想法。

車裏播放著的是波萊羅舞曲,混合著暴雨聲,鼓動著某種歡喜的疼痛。

“後日你得唔得閑?”關祺感覺喉嚨在發癢。

“沒有都有。”關祖換了一個姿勢,稍稍坐直,左手在方向盤無意義彈奏。

“那就陪我聽場音樂劇吧。”

“樂意之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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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如果你說你在下午四點來,從三點鐘開始,我就開始感覺很快樂,時間越臨近,我就越來越感到快樂,到了四點鐘的時候,我就會坐立不安。】——狐貍

約定之後,是純粹的迫不及待的歡喜期待,長久以來關祺第一次丟下了不安惶恐。

可惜,真正到了那個時候,關祖失約了。

他在買花時候遇上了暴力事件,雖然順利解決了,但還是要去警局做筆錄。

“沒關系,下次再一起吧。”放下手機,耳鳴似潮水在響。

可能這就是天意。

怎可僥幸,怎可追逐,怎可歡喜。

“先生,不好意思,你這樣是不能進去的。”

“但是這確實是你們發售的票,只是洗碎了。”

“對不起,我們沒辦法驗證。”

回過神,關祺就註意到驗票處發生了爭執,這個劇院非常有歷史,名氣很大,當然這也意味著很古板。

一絲不茍得宛若人工智障。

等看清跟驗票員用英語交談的是一張亞洲面孔,關祺想著不如與人為善,走了上去。

“先生,我這裏多一張票,不介意的話一起吧?”

聽到聲音,倪永孝微微側身看向出聲的關祺,禮貌地點了點致謝後,“問題是,我是有票的。”

原來是在爭原則。關祺更欣賞這位先生了,不過她還是提醒多一句:“但是時間準備到了,我建議是不如先入場聽完再出來理論咯。反正我這張票也不能退了,給你吧,由你決定,我先進去了。”

把票給了倪永孝之後,關祺就把自己的票遞給了那個“一絲不茍”的驗票員檢查,然後進去。

等她落座沒多久,身邊亦有人坐下,她擡眼,果然是剛剛的男子。

“謝謝你的票。”倪永孝再次致謝。

“沒關系,都是黃種人嘛。”關祺不介意在海外給同胞施展友好。

“我是香港人,倪永孝。”前面還是英語,後面介紹名字卻是正宗的粵語,介紹的同時他伸出了手。

關祺這才多了些驚喜,同樣用粵語回應:“這麽巧,我也是香港人,我叫關祺。”

兩個人友好地握了握手,背景的音樂劇正好開始,手又松開。

這就是關祺跟倪永孝的結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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